
1947年深秋的10月30日,暮色刚刚笼罩大地。在荒废已久的西塔庵(原址位于苏州东桥镇境内)东侧,一棵苍劲的老松树下,苏西北武工队东桥小组的成员汤文伯正倚靠着粗糙的树干。他时不时抬起手腕,借着微弱的月光查看那块已经有些年头的怀表,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。按照既定的接头计划最新配资门户,此刻汤埂村的地下党员陆阿夯早该出现在庵后的土山湾了。
这座废弃的西塔庵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,斑驳的墙壁上爬满了藤蔓。按照安全规程,汤文伯本应在庵内静候。约定的暗号是三长一短的敲门声,届时他将从后门接应。然而今晚情况异常,他在空荡荡的庵堂里等待多时,始终不见陆阿夯的身影。职业的警觉让他意识到情况有异,于是悄悄退出了庵堂,藏身于附近这棵枝繁叶茂的松树后,暗中观察着四周的动静。
深秋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,吹得周围的枯草沙沙作响。汤文伯抬头望天,只见一片乌云正缓缓吞噬着天边那弯如钩的残月。不远处的西塔庵在渐浓的夜色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剪影,破败的屋檐在风中微微颤动。
咚~咚~咚~突然,清晰的敲门声划破了夜的寂静。汤文伯立即绷直了身体,眯起眼睛试图看清庵门前的动静。虽然视线受阻,但那熟悉的三长一短节奏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。他长舒一口气,正准备迈步向前,却在第三步时猛地停住了脚步。
展开剩余72%黑暗中,一点暗红的火星忽明忽暗,像只诡异的萤火虫在夜色中闪烁。汤文伯立刻判断出这是有人在抽烟。这个发现让他浑身一紧——据他所知,陆阿夯从不吸烟。这个细微的异常让汤文伯瞬间警觉起来,他屏住呼吸,借着夜色的掩护慢慢后退。
就在这时,庵前传来的对话声证实了他最坏的猜测。里面怎么没人?一个粗犷的男声抱怨道。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回应:别急,那个姓陆的下午都招了,今晚肯定有人来接头,咱们守株待兔准能逮到大鱼!
这番话如同惊雷般在汤文伯耳边炸响。陆阿夯叛变了!他立即转身,轻手轻脚地向西撤退。然而在仓促间,他的脚步还是惊动了田埂上的枯草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
有人!那边有人!追兵的喊叫声在身后响起。汤文伯顾不得隐蔽,拔腿就往村后的黄豆地狂奔。成熟的豆萁在夜风中沙沙作响,茂密的枝叶成了最好的掩护。身后,追兵的手电光柱在田野间胡乱扫射,零星的枪声划破夜空,子弹嗖嗖地擦过他的身旁,激起阵阵尘土。
情急之下,汤文伯一个箭步跃入田边的深沟。他屏住呼吸,右手紧握短枪,左手摸向腰间的手榴弹,暗下决心:若被发现,就与敌人同归于尽。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他甚至能听到对方粗重的喘息声。
队长,前面会不会有埋伏?一个颤抖的声音问道。这声疑问让追兵的脚步明显迟疑了。领头的沉吟片刻后下令:撤!四下搜搜,没有就回去。很快,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但汤文伯依然纹丝不动地潜伏着。多年的地下工作经验告诉他,敌人撤退得太过蹊跷。果然,两个小时后,上方传来一声叹息:等这么久都没动静,撤吧。直到确认追兵真的离开,汤文伯才从沟里爬出,连夜赶回根据地。
十年后的1957年,已解甲归田的汤文伯在与乡亲们闲聊时,仍会心有余悸地回忆那个惊魂之夜:要是当时沉不住气提前出来,肯定就被敌人瓮中捉鳖了。
在那个烽火连天的年代,像汤文伯这样默默无闻的革命者数不胜数。他们如同暗夜中的萤火,虽微弱却坚定地照亮着黎明前的黑暗。这些鲜为人知的英雄故事,正是构成那幅壮丽革命画卷的重要一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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